第十八章:絕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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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家裏跑出來後，我溜達到外面，一路游蕩著，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江邊，這是我小時候常常來玩耍的地方。
我不斷地從江邊撿起石頭，又狠狠地朝水中扔去，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發洩心中的不滿。
這裏地處郊區，少有人來，此時，在江邊站著的除了我之外，只有在江對面不遠處，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屁孩。他正站在江水邊，拿著一根竹竿，不知在水裏攪動著什麽。
我看他身體前傾，幾乎都快要貼到江面了，心想：這真是個熊孩子，也不怕掉下去。
正這麽想著時，只聽得一聲尖叫，隨後是“撲通”一聲落水的聲音，我轉頭一看，果不其然，那個熊孩子就如我想的一樣掉到了水裏。
這一下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，我一個箭步就沖到了江邊，直接脫掉了外套，跳進水裏。
剛剛在岸上靠目測估計了一下距離，大約有二三十米遠，對於這個世界的我來說，這點距離並不算什麽，雖然在現實世界中我並不會游泳。
很快我就游到了那個熊孩子身邊，他的手還在水裏不斷撲騰著，身子卻已經漸漸沈了下去。
我伸手想把他拽起來時，卻發現這竟然還是個小胖子，手上一用勁，反而差點把自己拉到水底下。
不得已，我使出了吃奶的勁，才把他的頭提到了水面上，同時另一只手瘋狂地劃著水，朝岸邊游去。
這小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救他，還在拼了命撲騰著，我每每向前游幾米，就會被他拽回去一些。
就這樣折騰了不知多大功夫，一直折騰得我筋疲力盡了，才把那個熊孩子拉回了岸上。
一上岸，我直接仰面躺倒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。
再轉頭看看那個熊孩子，他一看到我，“哇”地一聲便哭了出來，我看他還有力氣哭，想想應該是沒有什麽事，也放心了下來。
“真是的，自己明明害怕得要死，還要去逞英雄。”在不遠處，任如玉和秦楚皓並肩站著。
她說完後，原本憂郁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容。
“他現在缺乏的是活下去的信心，不過我看他剛剛的樣子，還有希望。”秦楚皓也點點頭，說道。
“那剩下的就要看我們的了。”
...
我當然不知道這二人聊了這些，只是在恢覆了力氣之後離開江邊，朝家裏走去。
此刻我渾身濕透，模樣極為狼狽，但心情，卻比剛剛出門時要好了不少。
我低著頭，在鄉間小路上走著，不時踢著腳邊的石子。走了一段之後，突然，我發現腳下的路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柏油馬路，我心中一驚，擡頭看去，發現四周是高樓大廈和川流不息的人群，似乎都沒有任何感覺，就又穿越回來了。
“月白，剛剛的事想好了嗎？“任如玉從我身後追了上來，問我。
我看了她一眼，發覺她的眉頭已經微微舒展，似乎對“虛空之盾”這件事抱有很大的希望。
我搖搖頭，說：“不可能的。”停頓了一下，旋即又說道：“你別管我了。”
說完，我正準備離開時，任如玉突然一把抓住了我胳膊。
“月白，我們現在還不能放棄，希望還是有的。”
希望？我心裏冷笑，甩手想掙脫出來，但她握得我很緊，我並沒有成功。
我一咬牙，旋即一把把手臂從她手裏抽出來，面目猙獰地說道：“為什麽你總要出現在我眼前？是不是不管在哪兒我都擺脫不了你？你別再來管我的事了。”
這幾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，因為激動，我的聲音已完全變了。
狠狠地撂下這幾句話，我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走，只留下任如玉一個人，孤單地站在風中。
橫穿過一條小巷子，我想抄近路回學校，看著兩邊的石墻，突然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，一拳便狠狠地打了上去，隨即雨點般的拳頭一個接一個，落在了石墻上，一直打到自己筋疲力竭，我才蹲下身子，抱著膝蓋嗚咽起來。
我竟然對如玉說了那種話？我真是個混蛋。我這樣想著，拳頭一個接一個，捶在地面上。
過了許久，我的哭泣停止了，心情也逐漸平覆下來。
再站起身時，我仿佛跟變了個人一樣，此時的我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，邁著機械的步子，朝學校走去。
...
等我木偶般地走回宿舍，已經是早上九點，他們三人都去上課了，宿舍空無一人。
我脫掉衣服躺到床上，手裏拿著手機呆呆地看著，翻到通訊錄時，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任如玉打一個電話道歉，我忽然楞住了。
看到上一次給家裏打電話的時間，我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系過父母了。
想了想，我最終還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。
電話那頭滴滴地響了兩聲，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：“小白啊，怎麽挑在這個時候打電話，是不是有什麽事啊？”
一聽這個聲音，我差點就哭出來了，我恨不得自己能一股腦把這些事都說給媽媽聽，然後嚎啕大哭一陣。
然而我卻做不到，只能拿著手機，嘴唇顫抖著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小白，小白能聽到嗎？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噢，沒什麽事。”我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異樣。
“就是看太久沒打電話了。”
“是這樣啊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平靜了一些。
“什麽時候放假，你幾號回來？”
“媽，我暑假找了個實習，今年夏天可能不回去了。”我編了個借口，想盡可能的搪塞一下。
“噢，挺好。”我能聽出這句話中略帶著失望，不過很快就消失了。
“小白，卡裏還有錢嗎？用不用再給你打一些？”
“還有，不用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還有，我看這幾天你們那兒溫度挺高的，你小心中暑，記得多喝點水，冷飲少吃一些。”
聽著母親不厭其煩地說著這些話，眼淚不自覺的順著眼角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，等我掛了電話以後，才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。
把手機隨手丟到了一旁，昏昏沈沈中，我又睡著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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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斷地從江邊撿起石頭，又狠狠地朝水中扔去，似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發洩心中的不滿。
這裏地處郊區，少有人來，此時，在江邊站著的除了我之外，只有在江對面不遠處，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屁孩。他正站在江水邊，拿著一根竹竿，不知在水裏攪動著什麽。
我看他身體前傾，幾乎都快要貼到江面了，心想：這真是個熊孩子，也不怕掉下去。
正這麽想著時，只聽得一聲尖叫，隨後是“撲通”一聲落水的聲音，我轉頭一看，果不其然，那個熊孩子就如我想的一樣掉到了水裏。
這一下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，我一個箭步就沖到了江邊，直接脫掉了外套，跳進水裏。
剛剛在岸上靠目測估計了一下距離，大約有二三十米遠，對於這個世界的我來說，這點距離並不算什麽，雖然在現實世界中我並不會游泳。
很快我就游到了那個熊孩子身邊，他的手還在水裏不斷撲騰著，身子卻已經漸漸沈了下去。
我伸手想把他拽起來時，卻發現這竟然還是個小胖子，手上一用勁，反而差點把自己拉到水底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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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小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救他，還在拼了命撲騰著，我每每向前游幾米，就會被他拽回去一些。
就這樣折騰了不知多大功夫，一直折騰得我筋疲力盡了，才把那個熊孩子拉回了岸上。
一上岸，我直接仰面躺倒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。
再轉頭看看那個熊孩子，他一看到我，“哇”地一聲便哭了出來，我看他還有力氣哭，想想應該是沒有什麽事，也放心了下來。
“真是的，自己明明害怕得要死，還要去逞英雄。”在不遠處，任如玉和秦楚皓並肩站著。
她說完後，原本憂郁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容。
“他現在缺乏的是活下去的信心，不過我看他剛剛的樣子，還有希望。”秦楚皓也點點頭，說道。
“那剩下的就要看我們的了。”
...
我當然不知道這二人聊了這些，只是在恢覆了力氣之後離開江邊，朝家裏走去。
此刻我渾身濕透，模樣極為狼狽，但心情，卻比剛剛出門時要好了不少。
我低著頭，在鄉間小路上走著，不時踢著腳邊的石子。走了一段之後，突然，我發現腳下的路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柏油馬路，我心中一驚，擡頭看去，發現四周是高樓大廈和川流不息的人群，似乎都沒有任何感覺，就又穿越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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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她一眼，發覺她的眉頭已經微微舒展，似乎對“虛空之盾”這件事抱有很大的希望。
我搖搖頭，說：“不可能的。”停頓了一下，旋即又說道：“你別管我了。”
說完，我正準備離開時，任如玉突然一把抓住了我胳膊。
“月白，我們現在還不能放棄，希望還是有的。”
希望？我心裏冷笑，甩手想掙脫出來，但她握得我很緊，我並沒有成功。
我一咬牙，旋即一把把手臂從她手裏抽出來，面目猙獰地說道：“為什麽你總要出現在我眼前？是不是不管在哪兒我都擺脫不了你？你別再來管我的事了。”
這幾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，因為激動，我的聲音已完全變了。
狠狠地撂下這幾句話，我頭也不回的轉身便走，只留下任如玉一個人，孤單地站在風中。
橫穿過一條小巷子，我想抄近路回學校，看著兩邊的石墻，突然心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，一拳便狠狠地打了上去，隨即雨點般的拳頭一個接一個，落在了石墻上，一直打到自己筋疲力竭，我才蹲下身子，抱著膝蓋嗚咽起來。
我竟然對如玉說了那種話？我真是個混蛋。我這樣想著，拳頭一個接一個，捶在地面上。
過了許久，我的哭泣停止了，心情也逐漸平覆下來。
再站起身時，我仿佛跟變了個人一樣，此時的我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，邁著機械的步子，朝學校走去。
...
等我木偶般地走回宿舍，已經是早上九點，他們三人都去上課了，宿舍空無一人。
我脫掉衣服躺到床上，手裏拿著手機呆呆地看著，翻到通訊錄時，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任如玉打一個電話道歉，我忽然楞住了。
看到上一次給家裏打電話的時間，我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系過父母了。
想了想，我最終還是撥通了母親的電話。
電話那頭滴滴地響了兩聲，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：“小白啊，怎麽挑在這個時候打電話，是不是有什麽事啊？”
一聽這個聲音，我差點就哭出來了，我恨不得自己能一股腦把這些事都說給媽媽聽，然後嚎啕大哭一陣。
然而我卻做不到，只能拿著手機，嘴唇顫抖著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小白，小白能聽到嗎？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噢，沒什麽事。”我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異樣。
“就是看太久沒打電話了。”
“是這樣啊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平靜了一些。
“什麽時候放假，你幾號回來？”
“媽，我暑假找了個實習，今年夏天可能不回去了。”我編了個借口，想盡可能的搪塞一下。
“噢，挺好。”我能聽出這句話中略帶著失望，不過很快就消失了。
“小白，卡裏還有錢嗎？用不用再給你打一些？”
“還有，不用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還有，我看這幾天你們那兒溫度挺高的，你小心中暑，記得多喝點水，冷飲少吃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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